粟子
「陳厚拍戲時經常開玩笑,到了醫院病房,還是詼諧幽默如故,只聽他哈哈一笑……」正值壯年,「喜劇聖手」陳厚(1931~1970)卻被腸癌奪去飛揚神采。儘管骨瘦如柴、體力衰弱,面對昔日影壇伙伴狄娜、李湄的探望,依舊展露瀟灑開朗的性情,活靈活現敘述連串驚心動魄、開腸破肚的療程。罹患同樣病症的導演陶秦(1915~1969)去逝時,陳厚不只一次感謝上天的眷顧,能在早期正確診斷,雖然受苦難免,但總是會好。過程中,他展現極高的求生欲,在港治療期間,醫療團隊一度猶豫不決,急得他高喊:「切開我!Open me up我不怕死,要是你怕開刀,怎麼能醫好我!」
1968年,陳厚赴日拍攝〈女校春色〉(1970)時,感覺腸胃不適,回港後確認為腸穿孔症,住院施行手術康復。半年後,又為〈南海情歌〉前往新加坡出外景,再度因工作勞累、旅途勞頓病倒。他兩度到香港法國醫院就診,證實腸胃宿疾已轉為癌症。1969年8月,陳厚在母親、外籍女友陪伴下抵達美國,入胞弟服務的紐約癌症紀念醫院,展開人生中最艱苦亦是最後一場搏鬥。「我本是計畫到美國蜜月旅行的。」虛弱躺在病床的陳厚,輕輕對李湄道出無法實現的願望,眼神和緩而平靜。那怕偶爾被翻腸絞肚的痛楚累得了無生趣,多數時候,他還是想活,想活得像過去一樣花花綠綠、風流快意。
「到底,喪事比喜事多,可嘆的比興奮的更多。」李湄感傷人事無常,片廠舊友散居世界,有的另闢天地,有的失意落魄,有的為病所苦。曾經的喜怒愛恨顯得雲淡風輕,與誰的恩怨也都能一筆勾消。陳厚想必對世間還有許多愛與留戀,可惜敵不過命運的安排,最後以不飲不食尋求解脫,也是沒辦法的辦法。
「請快起床與我乾杯!」李湄幾番思量,送給陳厚一張酒杯型的問候卡片,她反覆琢磨對白,想以平常態度沖淡病況險惡的現實。所幸,老友表現得積極有信心,一串串半真半假的玩笑話,彷彿忘記眼前人正經歷生死交關的時刻。健康時幽默風趣,病痛時依然健談樂觀,陳厚從來不是細膩專情的另一半,卻是貼心的家人與友人。
參考資料:
1.李湄,「陳厚之死(一)」,《聯合報》第五版,1970年5月5日。
2.李湄,「陳厚之死(二)」,《聯合報》第五版,1970年5月6日。
3.李湄,「陳厚之死(三)」,《聯合報》第五版,1970年5月7日。
4.李湄,「陳厚之死(四)」,《聯合報》第五版,1970年5月8日。
5.狄娜,《電影:我的荒謬》,香港:藍天圖書,2010,頁66~70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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